2012年7月31日

七月.譚詠麟杜麗莎 Time After Time演唱會

成長於80年代的香港,好難對譚詠麟沒有印象,當時他橫掃樂壇的情景,以至後來與張國榮的單打對壘,這種那種的點滴記憶,都是我等中年人的青春印記。所以,雖說今次看這演唱會完全是出於偶然,但對麟伯,我依然期望,期望他突然靈光一閃,再現廿年、三十年前的青春活力。

另一位柏檔是──杜麗莎。我估計這個粗合背後有很複雜的「關係」元素,作為觀眾的,我不甚明瞭,對我來說,杜麗莎與譚詠麟的歌迷應該是兩夥不同的群族,甚至沒有是合作、對壘、血脈的近親關連,即是,不似鄭少秋與汪明荃、不是呂方與張學友、甚至不像太極與Beyond。反而,情況是,陳冠希遇上葉振棠,或者周杰倫巧遇陳百祥,即是──有點無厘頭吧!

電台經營的演唱會搞cross-over搞到有聲有色,為包攬兩幫歌迷而創造出很多有趣奇幻的粗合演唱會,但眾所周知,電台show成本有限,歌者半義工式表演往往得過且過,觀眾也沒期望,半場好show,對以信用卡換票的觀眾來說也心滿意足了。

但今次不是電台show,現兜兜的買票入場,我想觀眾期望有所不同,當中的類型也太雜、太闊,這就很難與大會的Rundown相配合了,《一生中最愛》、《假如》當然是膾炙人口,但Nat King Cole加《在雨中》再加《拒絕再玩》然後《Time After the Time》,這種跳躍式的選擇,加上一串又一串的街坊麟伯式的港Gag,如此,這晚就算不是一夜《歡樂今宵》,也與《麗花皇宮》無異了。

金曲夜,肥媽式的,我印象中也應該有朱咪咪、呂珊、黑妹、張偉文,只是,這夜我在紅館,看住這個特殊組合,唱出一些我意想不到的金曲,為何我沒有一絲驚喜的感動,剩下的,只是一種蒼白褪色的愁緒。

四月.達明一派兜兜轉轉演演唱唱會


這一夜,又是紅館,看達明,原本沒甚期望,只期望視覺上有新鮮感,然而,離開時,我所得更多,我真心相信,黃耀明已上了另一階梯,成為一位可以隨心所欲、可以灑洒自信的創作人了。

對。還有劉以達,我仍然相信劉以達,相信他的編曲功力勝過台後的幾位音樂人,還有對器材、對樂器、對錄音方法的別具智慧,但是,流行曲畢竟是商業產品,一般都要配合市場、企業、甚至商場政治,劉以達未能口齒伶俐的表達訴求,在商業之途上就會遇上風浪,創作空間就會被這風浪淹沒了。

我想說的,是這夜紅館的舞台語言,不是王菲那種心靈性的,而是實說實話,由文字去表達創作人的所思所想,創作人對社會、對國家、對世界的關注度已帶上舞台,所以到最後,黃耀明本人表達自己性取向的時候,我覺得是理所當然的,也與這一夜在舞台屏幕上出現過的文字來一次完美拼湊。

音樂,在這一夜反而成了次要,達明早早已開過紀念性的重組演唱會,觀眾聽到《馬路天使》、《天花亂墮》前奏而聞歌起舞的場面是可以預期,到高唱《今天應該很高興》、《今夜星光燦爛》時不期然的全館大合唱也在所難免了。

回憶當然是美好的,何況是東方之珠的八十年代,只是,能繼續追尋、能再去追,對創作人來說,實在最難能可貴的。

2012年7月26日

七月天

七月。年過一半,回望這處的凋零,感覺不好,尤其是我的記憶力日漸衰退,不以文字記錄,很多美好的、醜陋的、平和的、不安的事件都會在短時間內忘記,書本、電影、演唱會、朋友、美食,一切其實欣賞過的,都似乎無法留住,連回憶,有時也感吃力。

我想網上寫作也有關係,寫作人在發佈與草稿之間往往想得太多,隱含太多思考、太多顧慮,既怕這會得罪一些人,也怕這會被人看出身份,漸漸就寫不出寫作人原來一煞的快感,更難與傳統私人日記的寫作動機相題並論。

這幾年間,人忙了,失了悠閒,漸漸就對文字生疏,開始沉溺於實用主義,效率至上,還怎談文藝、還怎談創作,當發現自己失掉了年青人的衝勁,就不得不承認,年齡老了,而更可怕的,是心境老了。